第五章 芙女莫愁

襄阳自古即为交通要塞，素有“南船北马、七省通衢”之称，历为南北通商和文化交流的通道。区位优越，交通便捷。襄阳西接川陕，东临江汉，南通湘粤，北达宛洛，是鄂、川、陕、豫五省市毗邻地区的交通枢纽。

许子慕二人向东南而下，势必经过襄阳。近两年来蒙古攻打襄阳长期未果，也只有徐徐图之，由于郭靖夫妇的缘故，襄阳城周围百姓少受兵戈之苦，一路行来也发现与以前经过的许多地方大不同，相对安定许多，经常遇到寻常百姓在田间耕作。

这一日，二人行至襄阳城外，小姑娘嚷着口渴至极，许子慕便寻了一茶寮，叫了两碗素茶，坐在角落里静静地喝着，也不急着赶路。况且由于以前看神雕缘故，对襄阳城颇有好感，总想看看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，更何况现在这里还有小襄儿的父母郭靖大侠夫妇。

这茶寮比较小，只是路边专供行人解渴而设，人却比较多，吵吵嚷嚷，热闹非凡。

只听一中年汉子叹道：“幸亏有郭大侠夫妇，不然我等行商哪有这么舒服的落脚地。我一同乡去北边贩卖茶叶，一个不小心就给蒙古鞑子杀了。”说罢摇了摇头，叹息一番，端起茶水喝了口。

同桌人都附和道是，望向襄阳城方向，一脸感激神色。

许子慕也是感叹不已，郭靖夫妇在百姓中间已然有了这般口碑，当是无愧“侠之大者，为国为民”这句话了。他给了百姓平安的生活，百姓给了他隆隆声望。世间*，无非舍得二字。他夫妇二人却也为这襄阳百姓舍弃了许多平常人的幸福安乐。

这是只见茶寮外三个人走了过来。其中一少女牵着一匹枣红色小马，与俩少年说说笑笑进了茶寮。只见少女生得眉目俊秀，精致的小脸上缀着两颗乌溜溜的黑珍珠，放佛会说话般，身着一袭翠绿色长裙，将身材衬托得玲珑妖娆。茶寮内众人俱神思不属地看着少女，心想谁家女儿生得这般俊俏，能一亲芳泽即使短寿几年也愿意呐。

少女后边跟着那俩个英俊少年也是英俊不凡。见少女走到一张桌子前，忙一个擦板凳，一个擦桌子，伺候得殷勤周到。少女也是安然享受这般待遇，放佛再是寻常不过。见众人都盯着她瞧也安之若素，显然是经常这般。小脸上有透露着骄傲。

三人落座后，叫了三碗茶，一边擦着汗，一边喝着茶。

“大武哥哥，小武哥哥，爹也真是的。这么久都不让咱们回桃花岛玩耍，这襄阳城周围都给咱们转遍了，再也没有好玩的地方。”少女有些抱怨地对俩少年说道。

“芙妹，现在兵荒马乱的，会桃花岛路上也不见得多太平，还是呆在师傅身边安全些。”少年中一个略显稳重的微笑道。

许子慕一听这称呼，便清楚了三人的身份，原来是郭芙与大小武。忍不住细细打量着郭芙，有些出神。

陈玉茹见许子慕盯着那美貌少女眼睛都不眨，便拉了拉他衣袖，低声道：“慕哥哥，那大姐姐长得真漂亮。”

许子慕回过神来，听她这般说，亲昵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，微笑道：“咱们茹儿长大了肯定比她更漂亮。”说罢又低下头想着心事。

小姑娘见他摸样，娇俏地皱了皱可爱的鼻子，哼了声。知道慕哥哥经常这般想着心事，便也不再打搅，安静地喝着茶。

一路上许子慕哄得小姑娘眉开眼笑，终于从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，也恢复了纯真的天性。

这是只听茶寮外传来一阵吵杂。有好事者跑到门口看去。只见一群无可事事的地痞正围着一大一小俩穿杏黄道袍的道姑。年岁较大的道姑约摸二十四五年岁，芙蓉玉面，风韵*人，此时正一脸煞气地盯着其中一个带头摸样的地痞。小道姑十四五岁年纪，也是娇俏可人。二人道士打扮，别有一番风韵。

“美人儿仙姑，不如来嫁给我吧，吃香的喝辣的，何必这般浪迹江湖呢。”地痞笑嘻嘻说道。

道姑玉面含煞，重重地哼了声。道：“滚开，当心没了狗命。”

那地痞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，顿时浑身酥软，找不到东南西北。“美人儿仙姑何必动怒，想我方家良田万顷，绝对不会委屈了仙姑。”上罢欲上去拉道姑。

道姑猛地一抚拂尘，那地痞顿时只觉一股大力袭来，跌倒在地，俊脸有些泛白。畏畏缩缩向后退去。道姑也是不想与这些俗人一般见识，略作惩戒也就罢了。

郭芙三人也凑去看热闹，见到道姑，脸上便有了种见鬼的神情。大小武怒不可遏。冲那道姑喝道：“李莫愁，今天定要你为我娘偿命。”

李莫愁听到有人叫出她名字，有些哑然，当看见是大小武时，呵呵一笑，道：“我道是谁，原来是你们两个废物。怎么，就你们俩个废物也想找我报仇，你们那废物老爹呢？”说罢理也不理俩人，径直坐在一桌子前，要了两碗凉茶。

大小武见她这幅摸样，拔剑便冲了上去，李莫愁随手一抚，二人便坐在了地上，面红耳赤。他们以为跟着师傅学了两年功夫，便能打败李莫愁，再不济二人联手也不至于落败，却不想是这般结果，羞恼万分。

郭芙见大小武如此，忙过去拉起俩人。李莫愁望了望她道：“越来郭靖夫妇的千金也在，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。”

郭芙冲李莫愁一瞪眼，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，大声道：“李莫愁有本事别走，我去叫我爹爹来对付你。”

李莫愁却是笑而不语。旁边小道姑，看着这三人，努力给他们打着眼神，叫他们快走。

许子慕一直用神识查看这这边，知道是赤练仙子李莫愁，有些哭笑。这几人大仇不共戴天，居然也凑在了这小小的茶寮。他知道李莫愁少年之时为情所伤，性格便有些偏激，常常迁怒与人。心中有些怜惜，却是不像这世界武林人士般对她恨之入骨。也想要化解其戾气，至少让他别在这样杀人下去。当下站起来走向李莫愁桌旁。

对李莫愁拱了拱手，道：“仙长可是赤练仙子李莫愁？小子许子慕这厢有礼了。”

李莫愁撇了撇他，“少侠这番是为哪般？”

许子慕毫不客气地坐在旁边空余的位置上，望了望李莫愁，有对小道姑笑笑，说道：“仙子这般在武林中滥杀无辜，恐是有伤天和，何不放下屠刀？”

李莫愁听他这般口气，有些好气地笑道：“许少侠既知道赤练仙子李莫愁名声，却还这般劝说，不怕本仙子杀了你？”

许子慕瞧了瞧她，略一沉吟，道：“小子斗胆，想与仙子比试一番，如果我胜，那仙子今后便不能滥杀无辜，如果仙子胜，大可杀了我，今后一切，仙子皆可率性而为，不然即使天涯海角，小子也当规劝到底。”

郭芙见还有人这样不知死活地要和赤练仙子比武，张大了樱桃小口，目瞪口呆地盯着许子慕。小道姑也是一副像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。

陈玉茹跟着许子慕来到这边，听他这样说，连忙焦急地拉了拉许子慕衣服，着急道：“慕哥哥，别和道长比武吧。你又不会什么功夫。”

许子慕拍了拍她的小肩膀，安慰道：“茹儿放心，大哥哥不会有事的。”回过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李莫愁。

李莫愁有些莫民奇妙，现在的年轻人都这般不知死活？她也看出许子慕不像会功夫的样子，双手白皙，没有老茧什么的。身体看起来也文弱，一看便是儒生摸样，居然还要和她比武。是大言不惭，还是有所凭恃？

心下也不敢大意，问道：“不知许少侠师承何方高人？”

许子慕知她想要打听清楚自己底细，便道：“小子本事全真教弟子，因故脱离了全真教，全真王处一便是家师，不过家师已经先故，全真教也对小子不理不问。”

李莫愁一听他这般说，有些迟疑，毕竟全真教也不是好惹的。望着许子慕打量，见他目光真诚，想来是真话。爽快道：“好吧，既然少侠如此有心，咱们便比一比。”

说罢站起来当先走出茶寮，小道姑和许子慕几人跟在身后。郭芙三人见有热闹可瞧，也跟着去了，想看看这少年到底能不能打败李莫愁，毕竟他口气不小。

茶寮不远处，小树林中。

李莫愁转过身，对许子慕道：“咱们便在这里比试比试吧。”许子慕打量一番，点了点头。

李莫愁自恃前辈身份，便让他先出手。许子慕也不客气，冲过去一拳砸向李莫愁小腹，虽然他内息强劲，却没有招式，只得这般打法。李莫愁见他这一拳虽无章法，却劲道十足，一看便知内息充裕，一副有力无处使的样子，便如爆发富，刚刚有力钱不知道怎么花一般。郭芙三人见他这样，一脸失望。

李莫愁轻巧躲过这一拳，如是让了三拳，便要出手。许子慕也是没办法，他强大的是意识，虽然刚刚他可以定住李莫愁，却不想那样惊世骇俗。唯有等着李莫愁出招，以他现在神识，却是什么样的武功也不放在眼里，再快的招式在他眼中也不必蜗牛快上多少。

李莫愁攻了半晌，见许子慕每次都堪堪避过，心中好奇无比，一套五毒神掌打完，眼前这少年居然还是先前一般轻轻松松。见一时不能取胜，便射出几枚冰魄银针，许子慕只见几枚银针直*身前，那银针细如牛毛，隐隐泛着蓝光，知道这是冰魄银针。许子慕知道可以结束了，便用神识定住几枚银针，手带着衣袖快速一裹，收了几枚银针。笑呵呵走到李莫愁身前，他最后这一手却是奇快无比，李莫愁也没看清楚，只听许子慕笑呵呵道：“仙子，还你银针，这般歹毒的暗器还是少用为妙。”

李莫愁瞪了他一眼，虽说眼前这少年放佛不会功夫一般，偏偏却又这般出奇的身后，武林中当真能人异士无数。收过冰魄银针，转身一声不吭地离开，小道姑跟在她身后。

许子慕在她背后喊道：“希望仙子记住小子先前所说。”却听李莫愁声音缓缓飘来，“少侠又不曾胜我，我有何必听少侠之言。”

“问世间，情为何物，直叫生死相许，天南地北双飞客，老翅几回寒暑……”歌声隐隐传来，是李莫愁常常吟唱的那首双飞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