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明非走出一步，他身后的羽翼迅速收了回去，连接着自己脑袋和身子的那根血线收紧，路明非的脑袋接回了原来的地方。
他的利爪缩了回去，光秃秃的手指没有一点指甲。
短短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，路明非从一头怪物变为了那个冷漠的中学生。
“校长，时间好像还没到吧，我记得是一周。”
“本来就是让你们来玩玩，时间不重要，你们在曰本能学到东西就好。”
昂热上前去看了两眼那具尸体，尸体已经模糊得认不出人形了。
“贺，我这学生有些暴躁，下手可能没轻没重的，这次你们打算怎么处理？”
犬山贺哪敢多说，当他听到路明非说要在曰本待一周的时候心已经凉了。
曰本何能何奈啊，能让这么一个怪物待一周？
光是一天，他们蛇岐八家就已经要扛不住了。
“这人是谁？”
“王将。”路明非淡淡的回应到，他在那具尸体上踩了踩：“应该已经死了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昂热微笑道：“你都把人家掰成两瓣了，谁能活啊？”
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“除了你”。
在场的所有人刚刚都看到了惊人的一幕，不过没人敢说出来而已。
路明非他刚刚竟然把断掉的脑袋给接了回去！
“贺，希望你们这边的人能看住自己的嘴巴，有些谣言是不能乱说的。”
昂热拍着犬山贺的肩膀，似乎是在警告他什么事情。
犬山贺也极为上道：“我们只是过来处理家族企业煤气爆炸而已，校长放心。”
“这就对了，不愧是我的好学生。”
太阳缓缓从天边升起来了，阳光洒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，整片大地的疮痍映入眼帘。
路明非说还有些东西需要准备，昂热提前去机场等候他。
犬山贺带着蛇岐八家的一行人站在酒店的废墟上沉默了许久。
“刚刚路明非的那个模样，全部都给我忘掉！”
如果说只有昂热一人前来的话他们还能翻脸，不过路明非给他们上了一课。
当从辉夜姬传来的影像上边看到那双巨大的黑色羽翼的时候，所有和卡塞尔宣战的想法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。
......
红发巫女醒了。
她还是穿着那件巫女服，坐在窗边看着太阳刚升起的东京。
有人靠到路明非的耳旁：“她睡醒以后就一直在看外面，一句话都没说。”
在这个时候还敢靠近路明非的，也只有苏恩曦了。
“大脑被动过手术，行为举止没法理解也正常。”
“那我们要把她带回去吗？”
对于一个轮回者来说，沦落到这番地步实在是太惨，路明非甚至想过要不要直接了结了她这一生。
血色的触手从路明非的裤管里不断涌出。
忽然，那红发巫女从地上跳了下来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在桌上写写画画。
“原来日出是这个样子的。”
她朝着路明非笑了一下，继续在上边写道：“我叫上杉绘梨衣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绘梨衣没有和苏恩曦有任何的交流，因为她不认识苏恩曦。
但她认识路明非，她记得自己在晕倒之前紧紧抓着的裤脚，她模糊的记得一条血色的触手将自己从楼上甩了下去。
“路明非，卡塞尔学院，路明非。”
路明非没有欺骗她，告诉了对方自己的真名。
“哥哥来找我了，我该走了，路明非，我该怎么去找你？”
路明非没关注后边那句话，他把重心放在了前半句。
“哥哥？”
他顺着绘梨衣手指的方向看去，源稚生正带着自己的小弟冲着他们前来。
路明非忽然上前一步，他拉开了绘梨衣的裤腿。
“龙化？”苏恩曦惊讶的说道：“这个女孩的血脉太纯净了，如果一定时间内得不到治疗的话会死，也有可能发疯变成龙。”
“源稚生是他哥哥，这件事是他做的？”
绘梨衣接着写道：“很小的时候就有的病，路明非，我该去哪里找你？”
“为什么你不说话？”路明非没有回答绘梨衣的问题。
“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，而且我一说话就会有人死，路明非，你快告诉我，我要去哪里找你？哥哥要上来了。”
路明非拽起了她的领子，一脚踢在玻璃上。
硕大的玻璃碎裂，路明非将手中的绘梨衣甩下楼去。
他们这次住的酒店楼层不高，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以后苏恩曦已经对高楼层酒店ptsd了，短时间内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订有高层的酒店。
“我还以为你会把她留下。”苏恩曦吃着薯片，目送接住绘梨衣的源稚生等人离去。
“留下干嘛？”路明非有些疑惑：“她一不能出谋划策，二不能帮我打架，我身边不留没用的人。”
“她可爱啊。”
路明非白了一眼苏恩曦：“可爱能当饭吃吗？”
苏恩曦哑口：“那我也不能帮你出谋划策，也不能打架啊，要不......”
“不。”
路明非拍了拍苏恩曦的肩膀，这是苏恩曦头一次看到路明非露出笑容，只是这个笑容有些渗人。
“薯片啊，你是我们家的支柱，我和零每天上千万的开销，如果没有你该怎么活啊？”
“......”
“你们可以省着点用钱的！”
“那不行。”路明非果断拒绝了苏恩曦：“总有一天你会理解到爆炸的魅力的。”
苏恩曦咬着牙否定：“绝对不可能！”
路明非看着外边离去的轿车，王将的梆子声能够让自己和绘梨衣陷入幻觉，他应该就是动手术的人，现在王将已经死了，就让她再活几年吧。
......
路明非走了。
卡塞尔学院的一行人离开了。
蛇岐八家松了口气，不过巨量的损失还是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。
“稚生，绘梨衣怎么样了？”
“接回来了。”源稚生回答：“老爹，你身体好像很差。”
橘政宗的脸色有些苍白，他捂着肚子摆了摆手：“估计是吃坏肚子了，带我去看看绘梨衣吧，被路明非带走了一晚上，她倒是挺快活。”
两人一说一笑的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