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 章 脱袜

“啊啊啊，哥哥你笑的样子，实在太气人了！”木菲儿涨红脸，“我是认真的！”

“你每次减肥的时候都会说同样的话。我想想，上次减肥是什么时候。哦，半年前。坚持了几天呢？六个小时。”

“为什么哥哥连六个小时这么精确的数字都记得这么清楚啊！”

木菲儿咆哮。

因为我看过你的攻略资料……

李左明心道。

游戏原作中，木菲儿平均每年都要减肥个两三次。

运动、节食、减肥茶、求神拜佛，什么招式都用过。但全都坚持不到两天，便无疾而终。

可以说，木菲儿的一生，就是与减肥抗争的一生。

但其实，木菲儿的身材并不胖，甚至十分苗条——

木菲儿遗传了木韵诗的外貌和身材。胸部很大，腰肢纤细，双腿更是修长。

木菲儿小学时，便已经亭亭玉立；初中时，更是出落成为一名窈窕婀娜的大美人；高中时，木菲儿的容貌和身材，已经越发接近木韵诗，个头也几乎和木韵诗相当。

从木菲儿身上，完全能够看出木韵诗少女时代的影子。

因此，每次有认识木韵诗的人，夸奖木菲儿时，总是会说：“菲儿跟妈妈长得真像呢，五官，容貌，身材，甚至眼神中流露的气质，都和妈妈一模一样，美得不可方物，呵呵。”

然而。

木菲儿每次听到这种话，都格外沮丧。

哪怕对方是在夸她，她也不想被人和其他人放在一起比较，尤其那个人还是她妈妈。

所以，木菲儿从未因为自己长得像木韵诗而骄傲，反倒每每看到镜子里的自己，都感到格外失落。

为什么人们在夸赞我的时候，总是会带上妈妈？

为什么我要活在妈妈的影子中呢？

为什么我不能拥有，属于我自己的赞美呢？

久而久之，木菲儿害怕起人们的赞美，害怕人们看到她的美貌后，将她和木韵诗放在一起比较。

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，不让别人的目光注意到她的身材和容貌。

哪怕是酷热的夏季，也会在裙子下，穿不透肉的黑色长筒袜，将两条腿紧紧包裹起来。

木菲儿自那以后，便一直生活在这种遮蔽和束缚中。

……

“你这次减肥，准备坚持多久？”李左明问道。

“当然是坚持到底。”木菲儿脱掉拖鞋，脚后跟蹬在地毯上，双腿伸直并拢，竖起脚尖，随后把美美放在膝盖上，“我决定的事情，一定说到做到！”

“哦……那你为什么要脱掉拖鞋呢？”

“因为很热。”

“那把袜子脱掉不就可以了么？”李左明歪着脑袋，“你的长筒袜，看起来还挺厚的，难怪会感觉到热。”

木菲儿忽然扭头，瞪着李左明。

“有什么问题吗？”李左明歪着脑袋。

“哥哥是变态么？”

“为什么忽然这么问？”

“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腿。这两条腿跟妈妈的腿一模一样，被别人看到，一定又会说‘菲儿的两条腿真漂亮呢，跟妈妈的腿一模一样’。听到那种话，我的心里……就会很不舒服。”

“家里又没关系。家里不会有人那么说的。”

“家里也不行。”木菲儿看着自己的脚尖，轻轻摆了摆，“这两条长筒袜，是我把自己和妈妈分隔起来的结界，是我的保护伞，只有在我自己的房间里，我才会脱掉它们。而且，哥哥让我脱掉长筒袜，就是为了看我的腿吧？”

“我确实从来没见过你不穿长筒袜的样子。”

“有什么好看的，不过是两条腿而已。再说，我的腿和妈妈的腿一样，哥哥看过妈妈的腿，就相当于看过我的腿。而且，我的腿，肯定还没有妈妈的腿漂亮。”

“那不一样。”

“哪里不一样？”

“你……”

李左明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。

“什么？”木菲儿转头看向李左明，皱了皱眉，“哥哥的神情……为什么变得这么严肃？好突兀。”

“你刚刚是不是问我了一个问题。”

“什么问题？”

“我是不是变态。”李左明沉声道。

“哦……那哥哥是吗？”

李左明点点头。

“我是变态。我想看菲儿没有穿长筒袜的腿。”

“……”

……

“嗯……”

李左明坐在木菲儿对面的沙发上，拄着下巴，面若沉思。

从他左边眼睛到右边嘴边，斜着一条清晰又富有艺术感的巴掌印。

“没想到菲儿你丢拖鞋的技巧这么娴熟，在那一刹那，我竟然沉醉在拖鞋划过半空的那道抛物线中。”
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菲儿缩着肩膀，紧紧抱着怀里的美美，“我没想过……哥哥居然没有躲开。”

“我不是没有躲开，而是没有躲。www.youxs.org，以我超凡脱俗的反应，www.youxs.org，www.youxs.org，但是我当时沉浸于拖鞋飞行的艺术感，www.youxs.org。原本，当时的结果已经无法挽回，www.youxs.org，依旧做出了最完美的选择。菲儿，www.youxs.org，我做了一项什么伟大的抉择么？”

“放……放弃？”

李左明缓缓摇头。

“菲儿你抛出拖鞋的轨迹虽然完美，但却没有给那道完美的弧线，一个同样完美的结尾，就像是彗星虽然美丽，却存在撞击在地球表面这种，完全破坏美感的、可怕的悲剧结尾。所以，www.youxs.org，我选择牺牲我自己，来为那那项伟大的艺术画上句号，令它成为永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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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菲儿微微张着嘴，良久看着李左明，没有说话。

厨房里传来水壶即将沸腾的哧哧声。

李左明有些尴尬，额头冒出冷汗。

“菲儿？”

“原来哥哥……在那短短的时间里……居然考虑了这么多！”木菲儿瞪大眼，面露震惊，“好厉害！”

“……”

居然信了！

“不过……”李左明语调一变。

“不过什么呢？”

“虽然我以自己的牺牲，成全了菲儿刚刚那番伟大的艺术，但我的内心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受伤。”李左明指着脸上的鞋印，“这道鞋印，就是我内心受伤的具象化。”

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木菲儿看着自己脚，不安地扣动脚拇指。

长筒袜脚尖部分一动一动，就像里面藏了两只仓鼠。

“光是对不起，恐怕不够。得要点其它补偿，才能弥补我受伤的内心。”

“哥哥……想要什么补偿呢？”

……

“欸……欸？为什么哥哥……”

厨房的水壶声越发响亮。

木菲儿的耳朵红得像厨房里，正架在燃气灶上水壶的壶底。

她两只脚的脚尖叠在一起，不安地上下搓动，脚尖崩得紧紧的，把袜子前端都顶出显著的脚趾轮廓。

“菲儿难道不想诚心道歉吗？”

“呜……”

“唉！”李左明摇摇头，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，“看来刚刚菲儿说要补偿我，不过是骗我的一句空话，我受伤的内心，现在变得越发受伤了。”

“我……没有要骗哥哥……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
“既然菲儿这么说，那就算了。我毕竟也不能强迫菲儿。我只是担心，我这受伤的内心，没办法痊愈，恐怕会越级越深，指不定哪一天便会千疮百孔，跟我这鼻子一样，突然流出悲伤又痛苦的鲜血，到那时，我就再也没有脸面，陪在菲儿身边了。”

李左明捂着脸，装出副痛苦纠结的样子，手指露出一条缝，偷偷看木菲儿的反应。

“哥哥……我……我不想让哥哥那样……”

木菲儿脚尖轻轻颤抖。

“没关系，菲儿，哥哥会努力活下去的。如果哪一天，哥哥真的不在了，也要忘掉哥哥，不要活在失去哥哥的悲伤中，要快乐地，心怀希望地，继续前进。”

“哥哥……”

厨房水壶里的水，终于沸腾了。

刺耳的报警声响彻整个客厅。

“菲儿，水开了，我去把火关掉。”’李左明站起身，作势走向厨房。

还不答应么？

再不答应我就真的只能去起开水了。

难道我刚刚的那番演技除了问题？

不应该啊，在班上身上都已经试验成功了，菲儿的脑袋本身就不太灵光，应该看不出来吧？

“我不要……我不要哥哥离开我……”突然，木菲儿低声道，“我要哥哥永远留在我身边……我要陪着哥哥……”

李左明停住脚步。

他向木菲儿看过去。

只见木菲儿低着头，死死咬着下嘴唇，眼角有泪光。

她的手按在裙边，膝盖轻轻发抖，脚尖蜷曲着，两只脚尖并拢在一起，拼命往地板上蜷缩。

美美在她脚边，身体蹭着她的脚，转来转去。

“我不要……哥哥离开我……”木菲儿抬起头，脸上挂着一串泪珠，“哥哥……不要离开我……呜呜……”

“菲儿……”

李左明没想到木菲儿竟然会哭，一下也不由得慌张起来。

他蹲在木菲儿身前，拭去木菲儿脸上的泪水。

“菲儿，我不会离开的，我刚只是说胡话呢，菲儿别哭了，再哭待会儿美美都不舔你脸了，它怕咸。”

“哥哥真的不会离开我么？”

“真的不会。”

木菲儿咬着嘴唇，轻轻点点头。

忽然，她的屁股往右边挪了挪，和李左明空开一段距离。

接着翘起左边的腿，羞答答地伸在李左明面前。

“菲儿？”

……

呜——呜——

厨房里的水壶依旧孜孜不倦地发出报警声。

换做其他人，看着木菲儿近在咫尺的脚，鼻血恐怕会开始躁动。但是李左明波澜不惊。

虽然游戏原作中，木菲儿是可攻略的游戏角色，但是李左明并没有攻略木菲儿的想法。

他心底，依旧下意识地，将木菲儿看做自己的妹妹。

他对待木菲儿的感情，也与其他女性角色都不同。他每当看到木菲儿，总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。

他想保护木菲儿，像哥哥保护妹妹那样保护木菲儿。

他现在所做的事情，也是基于这个原因。

只不过出于攻略玩家的习惯，选择了稍微搞事情的方式。

他把鼻孔里的两坨纸，礼节性的往里推了推。

他虽然内心波澜不惊，但身体不一定有这么高的觉悟，以防万一，还是多做一手准备。

“哥哥……我的腿有些酸了。”木菲儿的腿像是有些绷不住了，开始微微战栗。

“酸了你先放下来嘛。”

“那……那多不好意思呢……”

“那我就要开始行动了。”

然而。

“哥哥……等……等一下……”木菲忽然道，“我觉得，哥哥还是应该先把水壶的火关掉。”

李左明傻眼。

“菲儿，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逃兵！”

“可是……水壶这样烧……会……会烧坏的……”

“咳咳。”李左明手放在嘴前，咳嗽两声，“我来给你科普，厨房里的那个燃气灶是智能型的，两分钟后，如果没有关，自己就会关掉。”

“是么？居然这么高科技！”

木菲儿眼睛里亮起小星星。

“我寻思这不是你家么……”

“那……”木菲儿的手，慢慢松开李左明的手，按在裙子上，“我有点害怕。”

“害怕么？”

“唔……”菲儿咬着嘴唇，轻轻点点头。

“那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吧。听过恐怖故事之后，你就不害怕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木菲儿一脚踹飞李左明。

……

“菲儿，你这长筒袜的袜口，是不是有点紧得有点过分了？跟孙悟空的金箍圈似的，死死勒在你大腿上。穿着不难受么。”

李左明勾长筒袜的袜边时，才发现原来木菲儿大腿上一圈浅浅的勒痕，不是她吃胖的缘故，而是这长筒袜的袜口太紧，以李左明的力气，单用两根手指勾起竟还感到有些吃力。

“是为了防止走路时掉落，不然走路的时候，就会掉下膝盖。”

“不是有那种吊带的长筒袜么？”

“你觉得学生适合穿那种性感的长筒袜吗！”木菲儿的脚暴躁地往李左明身上踢。

“停，停。”李左明捉住木菲儿的脚，按在自己膝盖上，“菲儿，我劝你耗子尾汁。”

“谁让哥哥不讲武德，来骗，来偷袭，我这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！”

“我有吗？”

“当然！”

“不过……这么看来，确实不是菲儿胖了。”

“那当然。”木菲儿抱着双臂，洋洋得意地笑了笑，“菲儿本来就不胖哦。”

“那为什么要减肥呢？”

“还不是因为……哥哥老是说我胖……”

“我是那种低情商的人吗？”

“简直令人发指。”

“不过这长筒袜虽然紧，但是质量似乎也很好。这长筒袜是什么牌子的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什么牌子，是妈妈给我买的。”木菲儿闭着眼睛，嘴唇轻轻咬着右手食指的指节，“哥哥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“我给班长也买两条，让班长穿给我看。”

“……”

木菲儿睁开眼睛，面无表情地看着李左明。

气氛陷入到尴尬的沉默。

“呃……”李左明嘴角不安地抽了抽，“那个……厨房的水开了，我去把火关了……哎呦……”

话没说话，木菲儿的脚已经命中他的脸，和刚刚的拖鞋印完美重合。

……

长筒袜完全抹掉后，聚拢起来，全部堆在脚踝，像个花环。

“哥哥为什么还要剩脚上的部分呢？”木菲儿不解问。

“袜口这么小，想拉到脚后跟下面可容易。”

“哥哥肯定是觊觎我漂亮修长的腿。”

“要不是袜口太紧，你以为我愿意受这份罪吗！”

“哥哥可以舔哦。”
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不过，菲儿的脚确实漂亮。哪怕穿着袜子，形状也很好看。”

李左明忽然道。

“欸？”木菲儿神情慌张，脚尖一下绷得越发笔直，接着怒声道，“哥哥……哥哥你忽然在说什么傻话啊！”

“跟阿姨的脚相比，有截然不同的美感。”

木菲儿的身体猛然一震。

她微微张着嘴，呆呆地看着李左明。

“哥哥……刚刚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……菲儿的脚，很漂亮。不仅不输阿姨那双脚，而且跟阿姨的脚，有截然不同的美感。”

厨房里水壶的报警声，终于停了。

“哥哥知道自己……在说什么吗？我的脚，怎么可能跟妈妈相比呢？”木菲儿低下头，神情失落。

“我当然知道。我可是被迫替阿姨揉过脚。菲儿的脚，跟阿姨的脚是截然不同的。菲儿，有自己独有的那份美丽。”

“哥哥……你是在安慰我么？”

“不是哦。”

李左明将剩下的最后一点袜子，从木菲儿脚上脱掉。

木菲儿的脚，彻底暴露在空气中。

她蜷缩着脚趾，脚背紧绷，脚掌微微弓着，整只脚看起来，像只受惊的白兔。

“我是认真的。菲儿的脚，是这个世界上，独一无二的。”

“哪有。哥哥肯定是今天刚刚高考完，脑细胞消耗过度，才说这种不过脑子的话。”木菲儿撇撇嘴。

突然，她眼睛里蓄满泪水。

“不过，我还是很高兴，因为哥哥……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……”

“菲儿开心吗？”

木菲儿泪眼朦胧地点头。

“哈，那真是太好了。”李左明露出微笑，“不过你先别急着开心。”

李左明将手里木菲儿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，“还有一只长筒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……

第二只长筒袜脱掉后，李左明将两条长筒袜整整齐齐地叠起来，放在地毯上。

“哥哥要拿这两条长筒袜怎么办呢？”木菲儿抱着光溜溜的两条腿，缩在沙发里。

没有长筒袜，她总是感觉双腿凉飕飕的，十分不自在。

“当然是定做一个香台，摆在香台上，每日早中晚三鞠躬，祈祷上供。”

“香台？上供？”

“啊，不是，是在香台前面，以老天爷的名义正式先灭它们！”

“哦……”木菲儿点点头。

“菲儿，你把腿抱那么紧做什么？这里又没其他人。”

“我……我还是不习惯……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腿……我害怕别人说，我的腿和妈妈的腿一样……”

“哪有，菲儿的腿和脚，都有和阿姨截然不同的独特美丽！”

“这……这只是哥哥这么说……其他人……从来不会这么认为……”菲儿低着脑袋，额头枕在膝盖上，“他们从来只会说，我身上不管什么部位，都跟妈妈一样，我是妈妈的影子，是妈妈基因的延续……”

“是么？”李左明捏着下巴，“对不起菲儿，我刚刚骗了你，其实我内心没有受伤。”

“欸……欸？”木菲儿抬起头，“那哥哥为什么……”

突然，木菲儿瞪大眼睛。

她的视线，看向地毯上，叠得整整齐齐的两条长筒袜。

“嘿嘿，看来你也发现了。”

“哥哥，我可是很爱你的哦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李左明笑眯眯道。

“那哥哥能把我的两条袜子，还给我么？”

“不能。”李左明继续笑眯眯道。

“那可真是……令人遗憾呢！”木菲儿抬起头，双目放出红光，“哥哥你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骗我，啊啊啊啊，我要杀了你！”

李左明拔腿就跑。

“啊啊啊，哥哥，不要跑！”

“来追我啊，追上我就让你嘿嘿嘿！”

木韵诗的别墅很大，木菲儿和李左明，一个追，一个逃，在别墅里上蹿下跳。

十分钟后。

“哈……哈……菲儿，别……别追了……我跑不动了……”李左明右手扶墙，左手拄着膝盖，“哈……哈……我认输……”

“哼哼，那哥哥，该明白吧？”木菲儿得意洋洋地哼了两声，双手叉腰，岔开双腿，站在李左明面前，“哥哥的体力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差呢。”

“我的体力可不差。是你的体力太怪物了。”

“那可不然，我从小练舞嘛。哥哥，是不是该把那东西交出来了？”木菲儿伸手出手，“哥哥如果自觉点，我说不定还会给哥哥留个全尸哦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李左明果断摇头，“你哥哥我吃进嘴里的东西，就不可能吐出来。”

说完，又拔腿开始跑。

“哥哥，你跑不掉的！”

又过了十分钟。

“哈……哈……我真的……一滴都没有了……”李左明大字型躺在地毯上，“菲儿……能不能暂时休赛五分钟……让我缓口气……”

“哥哥要加紧锻炼了，这样的体力，肯定会被女朋友嫌弃的。”

“我跟班长……还没快进到嫌弃体力的那一步……”

“啊……哥哥……你在说什么啊……”木菲儿的脸一下红得像猴子屁股，“我的意思是……哥哥力气小，以后帮女朋友搬重物的时候，女朋友会嫌弃。哥哥想到哪里了！”

“哦……还不是你没说清楚。”

“明明是哥哥自己的问题！”

“算了，大丈夫能屈能伸，输了就是输了。”李左明坐起身，将长筒袜递给木菲儿，“今天是我输了，这两双战利品属于你，但是下次，我一定会赢回来！”

木菲儿没有接长筒袜，而是狐疑地盯着李左明。

“哥哥……是不是又在使什么诡计？”

“哥哥能有什么坏心思呢。”

“是……是么？”木菲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从李左明手中拿过长筒袜，见李左明没有异常举动，才松了口气。

“这两双长筒袜本来就是我的，哥哥就算下次赢了我，我也不会再交给哥哥。而且，哥哥也不可能赢过我。”

“那倒是，菲儿的腿又长又有力，跑步的时候虎虎生风，我这辈子也不可能赢过菲儿啦。”李左明微笑道，“而且，阿姨也跑不过菲儿吧？菲儿的腿，确实跟阿姨截然不同。”

“哥哥……又在说多余的话了……”木菲儿红着脸低下头，脚尖局促地并拢在一起，“就算妈妈的腿跟我不同，但我也……”

忽然，木菲儿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
她低着头，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腿。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没错，菲儿做到了。”李左明露出微笑，“哪怕没有穿长筒袜，菲儿也能大大方方地，把腿展现在别人面前了。”

木菲儿捂着嘴，双腿轻轻战栗。

她刚刚脱掉长筒袜的时候，总是感觉双腿凉飕飕的，但不知什么时候，那股凉飕飕的感觉，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。

她和穿着长筒袜时一样，坦然地站在李左明面前。

“我真的……做到了……”木菲儿的眼睛里又一次，涌出水雾，“哥哥，我真的……做到了……”

“是啊，菲儿真的很厉害。”李左明轻声道，“不管别人说什么，怎么看，但菲儿永远是菲儿，不是任何人。不要介意那些人的眼光，勇敢地将自己的美丽展现出来，这样，才能让这个世界知道，菲儿是和妈妈不一样的，独一无二的女孩。”

“……原来哥哥之前做的那一切，都是为了我么？”

“倒也不全是。长筒袜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。”

木菲儿的眉毛顿时竖起来，旋即，又垂下眼帘，温柔地笑了笑。

“算了，今天就原谅哥哥。”木菲儿转过身，“我明天还要上课，先回房间了。现在时间不早了，哥哥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
“晚安。”

“晚安。”

忽然，木菲儿的手轻轻向后一丢，将长筒袜丢在李左明怀里。

“菲儿？”

“这双长筒袜，我忽然不喜欢了，哥哥就帮我……帮我丢掉吧！”说完，木菲儿勾着脑袋，快步消失在楼梯拐角。

李左明呆呆看着手上的长筒袜。

“看来，继班长的布偶娃娃之后，我又收集了第二件神器。”

轻轻笑了笑，收起长筒袜，抱着美美回到卧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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